作者|Cloud
"嘉行速度还钱!!!欠了1亿多还赖账了?虽然@杨幂你可能被曾嘉他们坑了,但签字有你,你可能也要担责!"
12月29日晚,微博用户@天青色大摩羯兑现了自己在两天前发布的预告,爆出2017年嘉行传媒与实地集团的股权交易协议明细,直指前者收款9000万后,并未按协议承诺出质股权,因此要求嘉行连本带利偿还1亿元债务,且由于嘉行核心艺人、股东杨幂也曾在协议上签字,她也不能置身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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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发之后,"#嘉行传媒欠款一个亿#"迅速登上微博热搜,嘉行传媒发布声明及律师函回应称:"我司处于正常、良性运营中,不存在该微博用户所称的欠款赖账的事实,该信息明显为虚假内容。"
截至发稿前,杨幂与嘉行杨幂工作室均未发布声明回应。
12月30日下午,爆料营销博主"推理君江小宴"发布与事主对话的视频实录,并得到其本人转发认证。
在访谈中,"债主"表示,借款的实际受益人为嘉行股东曾嘉、赵若尧,杨幂当年签字是出于作为股东的连带责任,这也就是所谓的"被坑",而若是嘉行无力偿还欠款,以杨幂等艺人的经纪约折抵也可以接受。
明星资本论认为,这一说法基本证实了该网友背后的实地集团当年投资时,看中的并非嘉行,而是杨幂本人的经纪约,如今也并不希望由杨幂偿还借款,而是将矛头直指曾嘉、赵若尧,反复在爆料中提及杨幂,更像是一种引流手段。
但整个事件仍然充满疑点:
嘉行与实地的核心争议在于是否违约,是谁违约,双方各执一词,实地方面则始终没有官方发声。而在2017年争议产生后,实地集团并未如今天所说的那样愤怒,而是选择在2021年仍由子公司传递娱乐与杨幂合作《斛珠夫人》,嘉行传媒亦参与出品,双方关系为何一年之后迅速恶化?
明星资本论尝试抽丝剥茧,还原罗生门的真相。
谁欠款?谁违约?谁负责?
整个事件的第一个疑点,在于债务人到底是谁,以及杨幂本人是否需要偿债。
在"讨债声明"中,爆料人称,2017年协议签订时,双方约定实地集团先向个人借款9000万,嘉行方面同时进行等额的转让股权质押,再向实地转让这部分质押股权,进而实现借款抵消股转款,而其中的"个人",正是曾嘉和赵若尧,工商信息显示,两人分别持股嘉行传媒45.56%、20.25%。
但在该爆料人接受采访时,补充了另一个关键信息,即上述个人借款出质股权的做法,并不符合相关管理部门规定。
因此双方签署协议时,约定甲方为嘉行的三家持股平台公司,乙方为广州实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,丙方为曾嘉、赵若尧、李娟、杨幂四位嘉行股东,由曾嘉、赵若尧实控的西藏嘉行星光投资管理合伙企业(有限合伙)收款,这也是杨幂签字却未获得实际利益这一说法的由来。
按照爆料的说法,这笔9000万的借款至今仍未转化为股权交付给广州实地,也没有连本带利偿还,甚至收款主体也在2020年注销,且有杨幂的签字,因此实地方面认为嘉行赖账不还,曾嘉、赵若尧是实际债务人,但杨幂也负有连带责任。
但嘉行回应的律师函却指出,2017年的这次股权交易是因广州实地违约而终止,与爆料人所称的"欠钱"不符,后者则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最初整笔交易的对价在22亿以上,涉及三家持股公司。以嘉行挂牌新三板期间对外披露的最高估值50亿,结合如今的工商信息披露计算,实地若完成全部收购,将成为嘉行第一大股东。
也就是说,嘉行没有给出价值9000万的股权,实地也并未完成所有收购,因此双方关于谁违约的问题有着核心分歧,这也是第二大疑点。
这也牵涉到爆料人在微博中对嘉行的另一点不满,即嘉行以65亿估值与实地签署股权转让合同之后,不仅收了钱没有转股,重要股东尚世影业还在三个月后以45亿估值挂牌出售14.25%的嘉行股份,远低于实地的收购价,因此爆料人怀疑嘉行有欺诈行为。
这一方面意味着实地尚未到手的股份大幅贬值,另一方面,爆料人在采访中透露,根据嘉行与实地的约定,尚世影业总计19%的嘉行股份中,有10%本应后续转给实地,但上述挂牌出售行为完成后,尚世影业和嘉行传媒将无法兑现对实地的承诺。
但这一说法亦有漏洞,尚世影业母公司东方明珠曾于2017年12月发布董事会决议公告,向公众披露出售嘉行股份的决定,但彼时仍在新三板挂牌的嘉行传媒,却从未披露过总价高达22亿的实地收购案,实地股权收购进程停滞,爆料人也并未就这一说法给出其他佐证。
明星资本论分别向嘉行传媒、实地集团及爆料人微博确认相关信息,均未得到回复。
就爆料人至今发布的证据来看,"1亿欠债"事件的权责关系相对明晰。即双方合作破裂前,曾嘉、赵若尧通过两人实控的西藏嘉行四方投资管理合伙企业(有限合伙)收款9000万元,但"嘉行系"并未相应转让股权,嘉行与实地双方都认为对方有违约行为,因此问题陷入罗生门。
杨幂则因为同时在各个责任主体占股,所以需要在相关协议上亲自签名,但并未实际受益,反而因为嘉行的股权结构设计问题,需要一定程度上承担连带责任,也难怪杨幂的粉丝在各大平台都将矛头直指曾嘉、赵若尧和嘉行,纷纷帮助偶像"划清界限"。
边打边谈,地产二代不想放弃娱乐圈
与以往的资本纠纷不同的是,这次"嘉行传媒欠款一个亿"的纠纷,至今仍是爆料人在前线的"代理人战争",纠纷的主体——实地集团还未亲自下场。
更加值得注意的是,在2017年股权交易破裂之后,实地集团控制的传递娱乐,2021年还与嘉行合作了杨幂主演的《斛珠夫人》,颇有一种"边打边谈"的感觉,而《斛珠夫人》之后,嘉行与杨幂2022年再无同框影视剧,这也让一年之后的骤然开火显得更加吊诡。
而对于实地集团而言,2017、2019和2021也是进军文娱行业的三个重要节点。
2017年,实地集团除了与嘉行传媒有股权合作意向,还从黄百鸣手中买下了香港上市公司天马影视,改名传递娱乐,剥离院线业务后,转型影视综制作赛道。目前传递娱乐旗下有厚海文化、传递爱娱、传递四力、传递众星、传递夸克、闻澜文化六家子公司。
2019年,传递娱乐以9600万收购闻澜传媒60%股权,并将在3年后视其业绩对赌完成情况收购全部股份,更多人则认为这笔钱看中的就是杨超越的价值,从嘉行到闻澜,实地对于艺人经纪公司的购买意向,从来都围绕着核心艺人。
图源:IC photo
到了2021年,传递娱乐出品的《棋魂》、《理想之城》、《斛珠夫人》和《萌探探探案》等项目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,与嘉行和杨幂也在明面上有着融洽的关系,在资本市场亦有过几次拉升表现。
然而,传递娱乐的控股母公司实地集团却过得并不安宁,适逢房地产三条红线出台,全国多家房企承压爆雷,实地集团也出现了商票难以兑付的问题,而由于实地集团张量与富力集团张力是父子关系,甚至有不少实地的供应商前往富力集团总部要债,富力股价因此受到多次影响,也不得不发布公告撇清与实地集团的关系。
除了对文娱行业有浓厚兴趣,与王思聪、潘瑞、王烁并称"新京城四少"的张量还热衷于招募明星高管,始终站在风口浪尖,其中就包括入职一年半出走的前百度"太子"李明远,以及前金辉集团总裁马立强、前泰禾集团CFO李斌、前碧桂园副总裁刘森峰等人。
但这些履历光鲜的地产强人,均没能让实地做出更大的实绩,与嘉行这笔9000万的债务相比,2022年5月提交港交所招股书的实地,要处理的更昂贵的问题还有很多。
回归到这场纠纷来看,实地集团在麻烦缠身的情况下,"另辟蹊径"地以个人身份,找到娱乐营销号作为唯一出口爆料,用杨幂引流,却又多次为杨幂撇清责任,"告嘉行不告杨幂"的目的,已然非常明确。